佛教是讲空的,但佛教的空,决不是空无所有。佛法上说的空,是性空而非相空,是理空而非事空。
何以见得?我们且看佛经所说。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中说: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”
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是什么意思呢?
一切看得见的形象,叫“色”。
一切痛苦或快乐生起的感觉,叫“受”。
一切由这些感觉生起的思想,叫“想”。
一切思想所引起的心与意志的使用,叫“行”
一切由感受、思想、意志得到的意识,叫“识”。
我们在山里看见一朵花,是白色喇叭形的,这是“色”。
我们觉得这朵花很美,心里很喜欢,这是“受”。
我们想到这朵花如能供在案上,或送给情人一定很好,这是“想”。
我们认同了这朵花,真的采下来送给情人,这是“行”。
我们从此知道这种花的名字是“百合花”,是用来象征纯洁的,这是“识”。
本来,自由自在开在山上的百合花,只是一朵花、一个存在、一种自然,却由于我们自己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的经验,累积了许多心的投射和附加意义,使我们喜爱百合花胜过了荆棘。其实,在山上,百合与荆棘都是一种存在,是平等的,我们以知识的幻象,使它们变得不平等了。
那么五蕴何以皆空呢?
比如以桌上的一册书而言,书是众缘和合——集著作者,出版者,制纸者,印刷者等若干人力物力而成。有一天,这册书破损散佚,或火焚成灰,水溺成浆,就叫缘尽而灭。在其生后灭前期间,亦不过是一时“假有”。
何以说是假有呢?
因为所谓书,无非是个印有字迹的纸本子,若没有了纸和装订线,还有书的实体可言吗?进一步说,纸和线亦无实体,若除去了纸和线中的植物纤维,何尝还有纸和线的实体,由此看来,所谓书,纸,线,甚至于纤维者,无非都是假名而已。
大智度论上有关于假名的比喻说:“诸法性空但名字,因缘和合故有,如山河草木土地州郡城邑名之为国,巷里市陌处馆宫殿名之为都……离此因缘名字则无有法,今除山河土地因缘名字更无国名,除庐车道陌因缘名字晚无都名……”
因此看来,所谓国者都者,亦系假名,何有实体?佛经上有偈云:“因缘所生法,我说即是空,亦名为假名,亦是中道义”这偈中,指出了佛法上对万物的假、空、中,三观。所谓国,所谓都,所谓书,所谓纸,都是假名,称为假观。国、都、书、纸,皆以因缘和合而生,本无自性,故皆曰空,这是空观。但国、都、书、纸,性虽然空,相却是有,我们不妨称它为国、都、书、纸。这是中观。
在末学给别人举办的《走近佛教》的讲座中,“空有”、“缘起和性空”、“法与律的合一”是讲的时间最长的,末学以为,不把这些讲透,初学者就摸不到佛法的精髓,更谈不到去树立正信正念了。
本文转自希热多吉的博客。本博主稍作编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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